寫篇心情隨筆吧,也是與動畫相關的。
還記得以前小時候下午放學下課之後,就要趕快準備回家看卡通。在八十年代後半、九十年代前半的那時間,不清楚、也沒去細分什麼叫做動畫、什麼叫做卡通的,反正大家都叫這些東西卡通,看起來也都差不多是同一個模樣,也就隨口叫這些東西為卡通了。
當時三台播放卡通的時間都是集中在四點到六點的那一兩個小時中,所以下午四點時就必須待在電視機前面,不然一過了六點就變成連續劇的天下了。在有線電視還不普及、民視與公視這兩家無線電視台也還沒誕生的時候,家裡就只有三台可看。當時的三台幾乎沒有什麼所謂的「重播」,要是不小心錯過一集卡通的話可是會捶心肝的,下一集可能就會看不懂。
當時在台灣播放的動畫中,片頭曲與片尾曲由重新填詞的中文歌曲取代情況雖然還是有,像是經典的「叮噹貓」,以及當年中視早上六點會播的十分鐘短篇動畫「快樂村」等等,筆者到現在都還忘不了它們的中文片頭曲。這些中文歌曲的填詞都是依照作品的內容來填詞的,歌詞都相當秀逸,並不會輸給日文原曲。不僅能生動描寫故事大綱,歌詞字數也相當符合旋律,還押韻押得很漂亮,實在是相當厲害。另一方面,雖然當時常常給卡通中的登場人物取一個和原作品沾不上邊的中文名字,不過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不過當時對於較新的作品,電視台都已經進展到片頭曲與片尾曲會播放日文原曲了,但電視台對於動畫依舊相當不友善;片頭曲稍微好些,片尾曲被剪掉的情形很嚴重,可能連一句都聽不到就換下個節目了,因此對於當年所播出的動畫,其實有不少作品是對它的片尾曲沒有太大印象的。在近年來一些有線電視重播這些作品下,才又逐漸找回小時候的那份感動,不過懷念成份還是居多的。筆者在看重播的「原子小金剛」時,實在相當佩服手塚先生的巧思。手塚先生確實是歷年來最偉大的漫畫家之一,即使被稱為是二十世紀日本最了不起的漫畫家也當之無愧。
當時有許多機器人動畫播出,主角都擁有駕駛大型機器人的能力,而若是有複數我方機器人角色的話,則各機器人合體也是勢在必行的。主角們的目標都是打擊邪惡、拯救世界,並加入親情的力量、友情的羈絆、團隊合作的重要等等,也幾乎沒有愛情要素,是完完全全的熱血劇情。像是「大無敵」(在筆者的年代叫做「大無敵」而非「魔動王」,魔動王是主角們所駕駛的機器人的稱呼)、「魔神英雄傳」、「絕對無敵雷神王」等等,這樣的劇情深深吸引當年的筆者,雖然筆者當年還是沒有以成為拯救世界的勇者為目標而努力著,但當時認為,這樣的熱血機器人動畫就可以說是筆者的全部了。那種情感的羈絆與激盪,至今仍在筆者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和當年一些以運動為主題的動畫(幾乎什麼球或什麼運動都有相對應的作品)一樣,那種強調朝著夢想與目標前進,克服萬難永不退縮的意志力,都是相當鼓舞人心的佳作。
筆者年紀稍長時,這樣強調友情與合作的機器人動畫卻逐漸式微了。這時大約是戀愛AVG遊戲大放異彩的時段,動畫也呼應了這股潮流而推出了以多數女孩子為主角的動畫作品。差不多是從漫畫改編的「美少女戰士」開始一直到「小魔女doremi」一二三四部與童年回憶篇等,其實並沒有所謂「萌」的概念,更無所謂強調一事,而那些與「萌」有密切關聯的詞語,像是什麼「貓耳」、「眼鏡娘」、「女僕」、「天然呆」、「傲嬌」、「貓嘴」等等的東西,在這個時候都是見不到的,即使有,也只是偶而出現一下子,並不是作品中的必備要素。這個時候即使是以女性角色為主的動畫,都沒有刻意突出現在所謂「萌」的要素,也同樣以故事為重,像是穿著水手衣的美少女戰士們,也是以對抗敵人、打擊邪惡為目標。只是和以前相比之下,由於主角們從鬥志旺盛、毅力卓越的熱血少年們變成了活潑洋溢的年輕女孩們,因此顯得可愛許多。
當筆者進大學後,萌系動畫突然大量肆虐,也宣告了「萌世代」的來臨。這個時候,大部分作品不僅以多數女孩為主角,而且這些為主角群的女孩們的人數通常是三到五個。筆者猜想要是主角太少的話會顯得孤單,太多的話觀眾會不容易記住,而且未來做週邊商品時也不好做。其中,通常會有一個呆呆的、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以及一個正常點可以讓故事順利發展下去的女孩,或者呆呆的女孩也可以兼任這個角色,透過這麼一個單純女孩的觀點來看世界的話會比較有意思。這些女孩們通常的身份是高中生,而且也只是普通的高中女孩,不會變身也不需要拯救世界,故事通常描述發生在她們周遭的瑣碎事情,以短篇故事為主,因此動畫集數也不多,和過去的長篇故事大相逕庭。
這些女孩們都有萌的特質,可能在外表上、可能在性格上、也可能內外兼具,但最大的共通點是,她們都是沒有特殊能力的一般人,就和你我一樣。而且在這樣的作品中幾乎是見不到男性角色的,都是些跑龍套的角色,男主角從缺的情況相當嚴重,女孩子們之間的打鬧嘻笑才是故事的重點。這時,百合(即GL,女生的同性相戀)就成為這些作品中若有似無的隱藏要素,或者說,更像是一種公開的秘密。這類型的作品幾乎都有百合的存在,只是強弱程度有所差異,看作者是否有意描述。
筆者畢業後,這樣的情況又減緩下來了,不過此時的萌系動畫已經成為獨霸一方的勢力。雖然萌系動畫已經成為無法忽視的一股潮流,不過其他類型的動畫也同樣蓬勃發展著;從小說改編而來的動畫作品也逐漸增加,而這樣的作品通常都帶有很強的故事性與戲劇性,就和原著小說一樣吸引人,因此也吸引著注重故事性的朋友們。同一時間,熱血的少年動畫也持續發光著。故事敘述的主旨與令人熱血沸騰的要點是一樣的,但除了接連不斷出現以運動為主題的動畫外,還多了一些富含幻想色彩的熱血作品。此外,一些含有與過去風格與要素不同的奇幻與科幻作品也陸續登場,也讓整個動畫界變得更多彩多姿。這和筆者當初所接觸到的相較之下,已經完全是不一樣的世界了。
回顧自己從小到大跟動畫的這一段邂逅,還真是一段不短的羈絆呢。筆者現在會在網路上暢談自己對ACGN作品的感想雖然是因為niconico動畫這個影片分享網站發跡的關係,但其實早在多年前就已埋下伏筆。筆者從小到大都是動畫迷,喜歡的動畫類型也隨著年紀不同而有所改變。整理一下這段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的收視歷史,就能找到一些喜愛動漫的脈絡。筆者還不足以用老一輩動漫達人自居,就當做是,稍微資深一點的觀眾吧。